淺談遊戲視覺暴力：紅色帶來的感官衝擊
暴力是人類最原始的情感衝動之一，這點在遊戲裡面也是如此。隨著遊戲的歷史發展，暴力的形態也跟著改變。其中最震撼、最直觀、最痛快的領域，當屬視覺的暴力。這裡將談到視覺暴力的分類、創意的演出表現，以及和任天堂相關的小八卦跟大家共享。（文內有一些暴力遊戲圖片、請慎入）
任天堂的原則沒人賞臉
談到視覺暴力，先舉一個任天堂曾經鬧出的笑話。任天堂是一家講求原則的公司，對遊戲的暴力演出敬謝不敏，而且喜歡干涉這類遊戲的移植內容，鬧出了許多笑話，但是沒有一個比真人快打的移植事件還來的令人噴飯。
事情發生在1992年，真人快打在街機上以血淋淋的終結技大放異彩之後，隨即展開超任和MD的移植作業。由於超任在當初的市場佔有率高於MD，加上MD的移植效果較差，因此專家認為銷售量會是超任版占上風。事實剛好相反，玩家幾乎都選擇MD版，超任版則是乏人問津。這是因為：超任版不會噴血，只有「噴汗」，而且那些痛快無比的終結技都被閹掉了！
▲左邊是MD版的噴血，右邊是超任版的…噴汗？
或許老任覺得噴汗比噴血好，和平的格鬥才是正途，但是玩家可不這麼認為。就這樣，任天堂的善心之舉沒有贏得任何掌聲，反而被罵到臭頭，MD版的銷售量遠勝於超任版。嗚呼哀哉。
單色時代沒有視覺暴力
雖然個人電腦隨著時代而興起，但是用途主要是計算或程式撰寫，因此不需要用到彩色的螢幕。隨後電腦遊戲崛起，畫面仍舊是以單色為主流，以現在的眼光來看簡直爛到匪夷所思，視覺暴力根本無法存在。即使遊戲裡面有打殺的情節，畫面也不具有讓玩家嗜血的興奮感。單調的人物身上多了幾顆代表血跡的深色像素、擊中目標會閃爍，這就是當年視覺暴力的極致表現了。
▲每位波斯王子的玩家都不想碰上的狀況
彩色時代的來臨
隨著時代變遷，EGA和VGA等彩色顯示器逐漸成為市場主流。豐富的色彩表現大幅提升了遊戲的畫面質感，也讓過去無法實現的視覺暴力得以具像化。以初代的波斯王子為例，如果主角葛屁了，紅色的血跡就會出現在主角身上。雖然陽春到不行，但是這種感官衝擊可是視覺暴力的一大進展呢。
▲哇！慘死！
慢慢地，較具重口味的視覺暴力作品也慢慢浮現。尤其是經常使用大幅靜態插圖的冒險遊戲，經常以殘酷無比的暴力效果來襯托其恐怖感。雖然嚇跑了少數玩家，卻也令人趨之若鶩。其中較具代表性的系列之一是1990年推出的《艾薇拉》，以各種慘死的結局和血淋淋的暴力內容受到各方矚目。雖然遊戲過程不甚出色，但是在視覺暴力上仍然首屈一指，即使以現在的眼光來看也相當出色。
▲閣下斷氣了，要讀檔嗎？
▲血腥的暴力演出是艾薇拉的主打特色
3D興起所帶動的暴力風潮
1990年代以前的遊戲受限於硬體技術，不容易讓玩家感受到暴力的衝擊，也難以提供身歷其境的氣氛。但是3D技術的進步，卻提供視覺暴力一個嶄新的可能性。1992年id Software的德軍總部就是一個例子，結合了戰場的緊張感和絕佳的視覺效果，散發出濃濃的暴力氣息，眼前的一分一秒都是視覺饗宴。舉凡開火的火光、敵人挨了子彈後噴血倒地，倒下的屍體堆積如山，是遊戲史上前所未有的慘烈演出。
▲來場視覺的暴力饗宴
（下一頁還有：電影效果的演出、創意發揮、任天堂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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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就是驚慄的場景
電影效果的演出
相對於手工或是3D的視覺暴力，真人實地演出的視覺暴力在過去也是一門顯學。這類遊戲幾乎清一色屬於冒險遊戲，裡面還塞了許多電影過場畫面，容量和現在的遊戲相比毫不遜色。縱然演出效果和B級的恐怖電影差不多，但是能在遊戲裡面見識到這種畫面，在當時可是造成不小的震撼呢。
▲幽魂是Sierra大手筆開發的全真人恐怖冒險
這類遊戲中最具代表性的莫過於1995年的《幽魂》。這款遊戲花了兩年開發和400萬美元的預算，是少數全程都採用真人演出的冒險遊戲。裡面的電影橋段超過兩小時，7片CD的大怪物容量造成了話題，各種電腦和電影特效的演出使得玩家得以享受到視覺的暴力恐怖饗宴。可惜遊戲性表現不突出，降低了暴力恐怖演出的實用價值。
▲幽魂續作《血迷》的遊戲封面，極具驚慄效果
創意也是重點
即使在視覺暴力的領域，創意仍舊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玩家看過了血肉模糊的畫面後，就會開始要求其他具有創意的暴力演出。如果要筆者舉出視覺暴力的創意作品，大概非真人快打莫屬。真人快打不僅是格鬥遊戲，在暴力的創意方面也是聲名遠播，血淋淋的終結技演出讓所有人印象深刻。毒蠍的噴火焚屍和絕對零度的摘腦袋，這些終結技的知名度幾乎比遊戲本身還要高。
▲毒蠍的噴火終結技是真人快打系列的招牌
視覺暴力走火入魔？
伴隨著技術的進化，視覺的暴力表現也越來越搶眼，甚至有些走火入魔。拿近年的絕命異次元為例，整個遊戲充斥著肢體破壞、血漿狂灑，臟器飛濺等驚悚畫面，主角的各種死狀更是慘不忍睹，堪稱是史上最慘烈的演出。製作群百無忌諱的做法贏得玩家們的掌聲，卻也讓包含德國在內的幾個國家禁止其銷售。視覺暴力無限上綱的做法，是否能持續獲得玩家甚至政府的認同，值得觀察下去。
▲拳打異形，血漿噴得亂七八糟
結語
從幾顆像素改變，到現在琳瑯滿目的演出，視覺暴力的演進真是嘆為觀止。視覺暴力不只是單純把紅色給塗在畫面上，而是玩家和開發者之間的共識所凝聚的產物。對玩家而言，視覺暴力是一種重要的調味料；對開發者而言，視覺暴力的使用和呈現是一門大學問。如何巧妙地在遊戲表現和玩家感受之間拿捏分寸，考驗著開發者的智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