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漫中的觸手文化,五億年的究極神器如何為動漫注入刺激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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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漫文化包羅萬象,創意的多樣性非一語能道盡。若要從中選出亙古常存又跳脫常理的產物,大概非觸手莫屬。觸手原本只是無脊椎生物的器官,卻逐漸在各式作品中演變為另類要角,矚目的姿態令人膛目結舌。這裡會介紹觸手的由來和背景,列出二次元觸手的種類,看看這個擁有五億年歷史的神器究竟有何奧妙。

(本文圖示為經典冒險遊戲《瘋狂時代》的反派主角「變種章魚腳」,是遊戲史上著名的反派觸手,拿他當成圖示再適合不過了。)

觸手是什麼

認識二次元的觸手前,得先知道現實的觸手是什麼東西。觸手學名為tentacle,是軟體動物身上的柔軟器官,通常會以複數的姿態出現,主要用於感知環境或攫取物體,這也是觸手名稱的由來,最具代表性的觸手就是水母的觸鬚。軟體動物在五億年前的寒武紀就已經在地球上登場,同時出現的觸手也有相同的悠久歷史。

至於章魚的觸腕(學名為tentacular arm),以及蝸牛的觸角(學名為tentacle)雖然構造和功用都和觸手很相似,不過細部還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 洛夫克拉夫特筆下描述的克蘇魯是位觸手邪神。

除了生物學的領域,觸手在現實還有許多衍伸含意。二次元作品喜歡將觸手視為手指和男性那話兒的結合體,還可藉由纏繞的特性來影射繩子,讓觸手在過激或是凌辱的劇情裡面大為活躍。此外,美國小說家洛夫克拉夫特(H. P. Lovecraft)還將筆下的克蘇魯(Cthulhu,克蘇魯神話體系的古代邪神)敘述成有觸手的邪惡魔物,把觸手和邪惡畫上等號。觸手也會用來形容電玩達人那神乎奇技的手指技巧,不過這種用法最近很少人用了。

▲ 某部惡搞動畫的橋段,惡搞度滿點。

觸手的文化概觀

觸手的文化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登場了。讓我們把時間放到古代的西方,住在內路不臨海的人們對海洋生物相當陌生,對牠們怪模怪樣的姿態相當反感,對軟體生物更是排斥。同是軟體生物的章魚被人們取名為devil fish,連帶將章魚的觸手(正確名稱是觸腕,不過這裡姑且以觸手稱之)視為齷齪和下流的代名詞。到了現代,觸手的負面印象還是根植西方人心,作家還喜歡將科幻或奇幻作品裡面登場的反派裝上觸手,或是把外星人畫成具有觸手的怪咖。

▲ 許多外星人老是一副觸手風貌。

至於日本,最有名的觸手登場於浮世繪師.葛飾北斎的木版畫《章魚與海女(蛸と海女)》。這幅畫作收錄於兩百年前的春宮畫集《喜能会之故真通》,敘述一位女子和兩隻章魚的行歡情景。勁爆的內容擁有強烈的官能意象,影響後世甚巨,使得這幅作品成為觸手領域的先驅。即使到了現代,都還有許多向這幅作品致意的創作,其影響力無遠弗屆。

▲ 浮世繪家葛飾北斎的巨作《蛸と海女》。

到了80年代,18禁的裡動畫界蓬勃發展,形形色色的OVA作品不斷推陳出新。為了讓作品脫穎而出,動畫不僅要作畫內容出色,題材更要想辦法讓觀眾驚艷,觸手這個異端便趁著機會正式登上台面。當時的觀眾早就對單純的男女行歡內容感到厭倦,觸手便適時填補這個部份,讓觀眾能有更重口味的選擇。原本只是試探業界水溫的觸手作品瞬間大紅,就像野火般一發不可收拾。有名的觸手作品《淫獣学園》就是這個時期的產物。

▲ 觸手的緊縛具有強烈的官能刺激。

觸手作品大紅大紫後,其他作品也紛紛仿效,導入形形色色的觸手,整個裡動畫界就淪陷於觸手的淫威,連表面的動漫界也受到觸手的影響。觸手在表界的演出方式沒辦法像裡界那般直觀,但是這種曖昧的表現卻更有想像空間,精神的刺激不下於感官的誘惑。不知不覺間,觸手滲透了整個動漫界,成為最低調的潛在勢力。即使到了今天,許多作品裡面都能看見觸手出沒的蹤跡。

(後面還有:觸手的種類和結語)

▲ 花枝娘的頭髮觸手即將襲來。

觸手的種類

觸手的種類不斷地改變,不過都具有舉起重物的力量、分泌黏液的潤滑外表、驚人的靈活度等特性。如果再根據其本質來細分的話,大致上可以分類為四種,但偶爾還是會有相當奇特的亞種登場,如上圖花枝娘的頭髮觸手。

一般形

這種觸手參考了現實生物的姿態,生長於生物身體上的觸手,具有肌肉組織的特徵和柔軟度,外型還有吸盤型、觸鬚型、疙瘩型(表面粗糙)等變化。和人體特性相當接近,所以可以直接把觸手當成人體來描述(緊縛、搓揉等等),觀眾很快就能進入狀況,是泛用性最高的觸手。

植物形

原本只是不會動的植物,受到某種因素的影響而成為另類的觸手。其概念是由食蟲植物而來,所以這類的觸手具有類似食蟲植物的捕食器官和形狀,並具有動物和植物的混合特徵,視覺衝擊效果相當強大。相關的衍伸物還有花朵、花粉、花蜜和果實,都很適合創作者拿來發揮創意。

▲ 植物形觸手的殺傷力對當事人和觀眾都很強大(刃天謝囉!)

不定形

從果凍怪(Jelly)和黏怪(Slime)發展過來的觸手,具有半液狀的透明外觀,柔軟度和力道可以自由控制。通常具有很多的黏液,可以用來黏著或腐蝕物體。具有不定形的特質,即使受到外力破壞也可以很快長回來。不定型觸手的官能度和靈活度並不突出,所以通常會利用其他種類的觸手或是劇情來彌補其不足之處。

機械形

與其說是觸手,不如說是機械手臂,是用科學力量來模仿生物觸手的產物。機械型觸手的前端通常以橡膠類的軟物質製成,用來模擬一般形觸手的末端,後端以管線或是機械臂和主體連結。機械型觸手的柔軟度和靈活度乏善可陳,在單調的作業上有著突出的表現。筆者手頭的收藏中被機械型觸手「弄壞」的人物不計其數,就這方面來看,機械型觸手可能是最具殺傷力的種類。

▲ 風之谷的王蟲也是觸手生物喔!

渾然天成的神器

歸功於猙獰的外觀和另類的用途,觸手在視覺上的魅力幾乎是所向披靡。觸手還可以做到人體難以辦到的動作和行為,緊縛的功能還能帶來精神上的征服感和性滿足,背德感猶如惡魔的低語般侵蝕理智的防線,官能的刺激非筆墨所能形容。游走危險邊緣的潛力,精神的催化效應,這些都是觸手橫跨表裡動漫界的優勢。對日本這種性文化開放的國家來說,觸手簡直就是渾然天成的神器。

▲ 封獸鵺被觸手包圍了!

結語

在尺度規範嚴謹的表界,觸手是創作者服務觀眾的一張王牌;在裡界和同人界,觸手更是具有超越想像力的另類用途,令人目不暇給。從葛飾北斎的木版畫到動漫文化,觸手的魅力兩百年以來依舊不同凡響,連海外都不乏讀者觀眾。陪伴軟體生物的觸手有著五億年的歷史,而人類卻只有區區兩百萬年,看著觸手讓筆者心中湧起謙卑之情。偉哉,觸手。

▲ 托托莉被章魚觸手抓住了,快來幫忙啊!

後記:觸手的主題很難寫。要顧慮尺度,又要將精髓表達出來,圖文還得符合規範,簡直就是在刀尖上走路,不容易啊!

變種章魚腳

原文網址:https://t17.techbang.com/topics/15435-anime-tentacles-in-cultural-500-million-years-of-the-final-artifact-how-to-inject-stimulus-into-the-cartoon-elements?page=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