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世界 製作人談崩潰的 天賦系統

不可說教主

【打電動精選】在 2011 遊戲開發高峰會（ Game Developer Conference 2011 ）中，《魔獸世界》製作人 Tom Chilton （台灣玩家暱稱卡幹）分享了《浩劫與重生》資料片的開發經驗。 Tom Chilton 表示，使用類似《魔獸世界》的天賦系統對遊戲開發者是個沉重的負擔，設計師嘗試使用類似系統時務必三思。這個說法立即在遊戲界掀起一股討論的浪潮…到底天賦系統的問題是什麼呢？

天賦起源：增加角色成長變化

要討論這個問題，我們必須先了解天賦的來源以及發展天賦系統的原因。其實，天賦設計的概念很簡單：早期的開發者在設計 RPG 時，都依照等級提升玩家的能力，但這樣的升級方式過於單純，在 RPG 氾濫的年代，逐漸無法滿足玩家的胃口。於是，許多遊戲都開始發展其他的遊戲系統，尋找升級系統以外的可能性。

▲ 《暗黑破壞神》1代奠定了現代網路遊戲天賦樹的基礎。（圖片來源：Emdma）

1996年的《暗黑破壞神 Diablo 》 一代確定了天賦樹的完美雛型，玩家藉由升級獲得天賦點數，藉此獲得特別的技能增強角色能力。雖然當時該遊戲的天賦樹相當粗糙，遊戲平衡性也很糟，不過卻為 RPG 的「天賦系統」打下了基礎─藉由「點技能」提升玩家能力，且可以「自由選擇」自己想要的技能與天賦。這個看似簡單卻有無限可能的系統，包括《無盡的任務 Everquest 》以及早期風靡台灣的《仙境傳說 Ragnarok 》等遊戲，都採用類似天賦樹概念的系統。

• 延伸閱讀：《暗黑破壞神3》專區

天賦危機：龐雜的設計拖累研發

後來，也採用天賦樹系統的《魔獸世界》大受歡迎，引起更多遊戲爭相仿效。歷經數個資料片的改進，《魔獸世界》的天賦系統逐漸成熟，許多玩家也因此對天賦系統有更多研究與了解。但這個成熟系統的背後，意味著更多的設計人員與更龐大的投資成本。為了能確保玩家角色的獨特，《魔獸世界》1個職業就有3種天賦，以10個職業來算就有30種天賦，每種天賦又要有2種以上的走向，至少總合了60種天賦類型。

▲ 《魔獸世界》的天賦樹越長越可怕。（圖片來源：密技冰風暴）

即使有著數百人團隊的《魔獸世界》，為了設計天賦也投資了驚人的心力，每次改版，天賦樹就會不斷膨脹。但天賦樹的選擇越多，玩家的選擇卻越單純：DPS只會選擇高傷害；補師只會選擇增加治療能力；而坦克則是越硬越好。輔助或是趣味型天賦經常被捨棄，對玩家來說，「強度」才是他們關心的議題，即使遊戲天賦有再多的變化，他們第一個也只會關心「這個天賦強不強」，而不是「這個天賦好不好玩」。

天賦簡化：不得不推的重大決策

當《魔獸世界》推出最新的資料片《浩劫與重生》時， Blizzard 做了一個最重大的決定：簡化已經膨脹到頂點的天賦。龐大的天賦樹已經成為開發人員的惡夢，更不用說接踵而來關於平衡性、實用性的問題。他們將天賦樹縮減到原本的一半大小，簡化天賦技能的選項，藉此舒緩設計天賦上的壓力。

▲ 簡化後的天賦樹，必須先選擇走向，不再讓玩家「雙修」。（圖片來源：密技冰風暴）

縮減後的天賦樹雖然暫時解決了設計者的困境，但也減少玩家在點擊天賦上的自由度，讓玩家不能自由選擇喜愛的天賦，這樣如何能稱為一個成功的天賦系統呢？談到這樣的困境， Tom Chilton 跟其他開發者說了沉重的一句話：「使用這系統，你們將會面臨與我們同樣的問題，請你們三思。」

設計天賦新規則，改變既有型態

最後， Tom Chilton 提出了理想天賦樹的最終型態，他提出自家遊戲《現代戰爭2 Modern Warface 2 》做例子（Blizzard 與該遊戲團隊隸屬於同一家母公司），該遊戲提供預設的數種技能，玩家可以自由學習想要的技能，不用像天賦樹必須要先有「過路點」（註1），不過想要增強技能，就必須在同一技能投資更多點數。

註1：在天賦樹系統中，假設我們要點第五層的一個技能，就必須要先把其他四層點滿。在前四層天賦中，可能會有我們根本就不需要的技能，但為了拿到第五層的天賦，我們還是必須要花費技能點數在上面，那些浪費的點數就被稱為「過路點」。

▲ 《現代戰爭 2》有 Blizzard 想要的天賦元素。（圖片來源：打電動）

這種技能設計方式在現代的動作遊戲中也很常見，優點是技能選擇簡單而明快，玩家也不會耗費太多精神在天賦樹上。更重要的是，遊戲設計團隊可以花更多時間開發更有趣的遊戲體驗。如果在 Blizzard 的理想中，這樣的天賦樹才是最佳設計，是否意味著他們研發中的《泰坦》也將採用類似的系統呢？

• 延伸閱讀：《魔獸世界》的泰坦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