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擁抱著愛與理想,站在人生的河岸,等待二十餘年,等待著命運的郵輪到來,載著我的魂和夢,歸去生養的地方。
每個清晨醒來,我都會對著朝陽虔誠的祈禱,希望今天,將會是我最後一個漂泊的日子。
也許會有那麽一天,上天會聽見我的禱告呢?我一直這樣認為!
在外麵漂泊的這段日子裏,不可置否,我看慣了這個花花世界,看多了關於名利的角逐,感受過愛與恨的糾葛,也勘透了世俗的冷漠不會因為你的弱小而給予一絲的憐憫。
啊!就是這樣的一個世界。
啊!就是這樣的一個世界,我將不得不竭盡全力費盡心機地讓自己得以生存並且看上去過得體麵。
活得像機械一般,麻木的重復著,沒有自我的跟隨著,和曾經那個意氣風發,個性鮮明無所不能的自己,慢慢失去了聯係。
在星與月的交替,我承受著夢碎與離別的苦悶,我與孤寂為伴, 每日靠著想象歡聲笑語環繞的場景,讓我顯得不是那麽的孤苦無依。
我有無數次這樣告訴自己——
這將是最後一次,拿到這最後的酬勞我便榮歸故裏。
不,我覺得,現在的我,已經配不上那兩個字了。我曾經自信、優秀、堅強、勇敢、無畏,而這些,是不知道的何時,成為被迫在時光裏磨平的棱角。
我輕鬆於各個聲色場合左右逢源,也曾會在生意各自的立場上兩麵三刀,在這個沒有原則的世界上,我必須學會如何自保。
即便變得日漸圓滑的靈魂,也被淋漓悲愴的歲月擊碎了散落在俗世,七零八落地難以拾起。
而生活就是一頭怪物,在你最落魄最無助的時候卻還要把你所剩無幾的期盼狠狠地摔在腳底,狠狠地碾壓踩碎,逼到絕境直至沒有活著的欲望,肆意地踐踏著你的每一寸自尊。
即使如此落魄,如此絕望,我的雙手,依舊想要緊緊攥住屬於我的歲月。
曾經,我問母親,生活是什麽?
猶記得,她是這樣回答:“我的生活,便是經歷柴米油鹽後,依舊微笑從容。”她問我,“孩子,你想要過什麽生活?”
我無言!
過於遠久的許多記憶,我已不太記得了,但是,我想念年幼時的那份肆意張揚,對生活的泰然自若。不用計較著去過日子,不會因為各種各樣的情感糾葛而傷得頭破血流,隻是單純的快樂著,隻要單純的快樂著。
恍惚間,我忘記了自己是誰?我在什麽地方?又在做著什麽?我沒有辦法清醒的思考,因為我與理想中的自己相悖,不知不覺間,便迷失了原來的自我!
我特別想念家鄉河邊的那些龍船花,不管晴天下雨,隻要到了花季,就可以忘我的開放,可以灑脫地妖艷,可以放肆的生長,不管任意時候,它都能形成一個本我的世界,沒有約束,自由自在!
習慣性地坐在河邊,蕭索的風撫過河麵,天,黑了!
黑夜裏的我的身影,映射在水中,從未有過的寂寥,月光散落在河上,照亮了我的寂寞,也灑滿了這我這蒼白的人生。 此刻,我多希望會有人來問我,你為何一直呆在河邊不肯離去?
我會告訴他——
我在等我的船,我把我所有美好和期翼都寄存在上麵,我祈禱,祈禱它能將靈魂破碎的我,帶回我的故鄉。
然而,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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